2022年3月2日星期三

達秘(Darby)小傳(1)

 


纵有百万人直接或间接受到达秘生活和工作的属灵影响,但是很少人能真正认识这位被神大用的仆人。有人称他为"末世的贴士琏"(The Tertullian of these Iastdays),因为他一生参加了无数的辩论。我们知道帖士琏乃是第二世纪后半叶的人,与里昂主教伊伦纳(Ireneaus,Bishop of Lyons)是同时代的人,是位著名的辩论者。必须指出,这是一个错误的观察,虽然达秘的许多辩证的著作似乎证实这种看法,可是争辩并非达秘的特长。


  依照人类的历史,每个运动都有一个领袖,这是一件不辩自明的事实。时候到了,那个领袖就会出现。照样,在十九世纪初叶,当一个属灵的运动开始之时,神所要用的器皿也应时而生。这个运动通常被指称为"弟兄运动"(Brethren),有时也被误称为"普里茅斯弟兄运动"(Plymouth Brethren)。达秘经过半世纪以上的不断辛劳,他殷勤的教导卒之付之实行。他坚持处在当前宗教的纷乱之下,作为基督身体的每一肢体仍有责任和权利,竭力用和平彼此联络,保守圣灵的合一(弗4:3)。

  达秘对于教会,就是基督身体的看法,既高贵又荣耀,虽与当时许多在基督教里居高位之人的观念大大不同,可是他这种看法在属灵的信徒中间却得着了共鸣。他主张:"教会是个谦卑属天的身体,在地上并无任何地位,如同当初的情形一般,受苦犹如她的元首受苦,似乎不为人所知,却是人所共知的--她是在地上的一个不属地的天上事的见证人。"

  当时在英语国家的社会和宗教情形非常黑暗,虽有一丝复兴布道的光线,但是黑暗情形并未解除。有人提起当时的牧师这样说:"他们并不小心地按时供应生命的粮给他们的羊群吃,他们所传的道至多不过是一种属肉体的麻醉灵魂的伦理。他们以人的灵魂当作买卖,接受牧师的俸禄,却一年只见教区内百姓的脸面一次。"另有人说到一个典型的牧师:"他实在没有极其崇高的目的,也无神学的热诚。假如你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话,我只得承认牧师并不关心教区居民的灵魂,他反而觉得和居民谈论是浪费时间。如果他喜欢讲神学的话,他或者要说,宗教在人心思里所能产生的惟一健全效果,就是给人们一种朦胧有力的情绪,使人们在家庭和邻舍之间,充满了一种圣洁的影响。牧师以为受洗的习惯比较受洗的道理更加重要。农民从礼拜堂所得的宗教益处,与农民清楚明白讲章和祈祷文很少有连带的关系。很明显的,牧师并非当时所称谓的热心人。他既不辛苦,又不舍己,也不多多行善。"又有一位著名的作者说:"无可疑问的,礼拜堂和礼拜,都带着一种冰冷的漠然空气。"

  就是在不跟从国教的团体中间,当时的光景也充满了冷酷的排外态度,几乎等于法利赛派。他们的盼望竟然寄托于政治上的改革。整个的基督教看来都在打盹睡觉。

  犹如神在复造天地万物的时候,渊面黑暗,神的灵运行在水面上一样,现在在各宗派里面信徒的心开始被打动,起来查考圣经。这是一个不变的原则,当人这样查考圣经的时候,天上的亮光就照明他们的心思,于是就有人起来跟从,弟兄运动也就在此时被兴起了。
  
一、基督的爱激励我们(《哥林多后书》第五章十四节)

  一八OO年十一月十八日,约翰·奈尔逊·达秘(John Nelson Darby)生于威斯敏斯德(9,Great George Street,Westminster)他父亲的伦敦寓所内。他是约翰·达秘的幼子。当他才五岁的时候,母亲安娜(Anne Darby)与父亲分居,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在这孩子的心里。他心中怀念母亲的情形,有时在不知不觉中流露出来。在他五十岁之时,他这样写到他的母亲说:"我想我时常注视先慈的遗容。在我稚幼之年,她如何照顾我,那是只有母亲才能有这种照顾。我只能记得一个不完全的面貌,因为我幼年就失去了母爱;但是她那双温柔的眼睛看着我,她以我为她心中的宝贝。她以爱赢得我,征服了我,虽然当时我所知有限。在我不懂何为信任之前,她得到了我的信任。因此我学习了爱,因为我觉得自己是蒙爱的,我成了她爱的对象,那母爱也以服事我为喜乐。我一切所学习的,我将之珍藏在我心里,变成我人格的一部分,都与挂在我眼前的慈容息息相关。这就是我先母的素描。她虽然早已不在,我却时常在心中回忆着她。"

  达秘早年的教育,是在威斯敏斯德学校(Westminster Public School)接受的。一八一二年二月十七日入学时,该校的校长是格雷博士(Dr. Carey);然而那些年日达秘表现非常平淡,也无什么光荣的预兆。一八一五年全家迁居爱尔兰古堡(Leap Castle),年轻的达秘首次踏足该地。同年七月十三日他就进入都柏林(Dublin)的三一学院(Trinity College)攻读,那里的和谐空气立刻使他整个的人得到释放。他的进步非常惊人,十九岁就得到文学士的荣誉学位,而且名列前茅。他以三年时间专攻法律,一八二二年一月他终于得到资格作爱尔兰律师公会的会员,可是他并未实在执行律师业务。从这件事的变化,他未来事奉的路开始显明。

  从十八岁起,他就注意到属灵的事情。现在既然已经得救,心中的天良就开始对于律师业务发生异议。过了一年,他完全放弃了操律师业务的思想。这件事使他父亲非常恼怒,也使许多朋友十分失望。

  其中恐怕最失望的人,便是后来任爱尔兰高等法院首席法官的姐夫彭法特(Edward Pennefather)(彭法特娶了达秘的大姐苏珊Susannah),因为彭法特不只盼望达秘升到法律界最高的地位,还希望达秘用他敏锐而善于归纳的天才,来整理当时法律界的混乱情况。

  要明白这个有聪明才智,而且在法律界里很有关系,满有前途的青年如何抛弃他的地位,我们必须回溯达秘生命史中那一段七年的经历。达秘很少提起这件事,但是有一次,当他和开雷(William Kelly)谈到深切属灵的经验时,他说有七年之久,他实在活在《诗篇》第八十八篇中,他惟一的光线就是开首的那句话:"耶和华拯救我的神啊。"只有少数神所特选的仆人,神给他们经过这种极重的试炼。但是这个初期经历的深度和真实,很明显地加给他见证上的重量和稳健。正如摩西在旷野四十年之久,保罗在阿拉伯三年,培斯德(Richard Baxter)在英国的清教徒时代七年,他们都见证一个事实,就是那位拣选呼召人去作特别工作的,也用特别的方法训练他的仆人们,去应付他们一生的工作。

  培斯德的经验引起人想到达秘七年的内心挣扎(一八二一年至一八二七年),作这个比较或者是有益的。在培斯德的传记里面有一段这样的记载:"对于一个天生敏感而且善于判断的人,加上此人有一个好怀疑不随便的头脑,信心并非一件易事。培斯德对于自己十分诚实,极少有人能够如此。为了省却麻烦或者聆听别人的劝诱,都不能使达秘闭目不见基督教里的错误和冷淡。达秘勇敢地面对这些问题,挣扎力博,直到他的理智完全满意,至少不再反抗。当然我们看见达秘时常在极大的迷惑中。在达秘著作中,他不只一次提起有个时候他几乎沉溺在不信中。这种情形持续了七年之久,这些年日对于他必定是极痛苦的日子……达秘曾说:"当信心恢复之时,对每一部分的信仰都予以重视,人显为无有,世界显如影儿,神是一切……然而我每天的祷告,还是求神加增我信心。"

  在达秘的经历里,那一线的光辉,照亮了他七年的黑夜,最后引导他进入光明之中。达秘被带到与神和好的真理里,他的心中充满了神救恩的喜乐。他听见了呼召,他看见了那双呼召他的手。他不像福音书上的那个青年财主,犯了严重的错误,拒绝呼召,忧忧愁愁地走了。达秘也是一个青年,而且很有地位,但他用轻快的心情舍弃了一切,起来要认识主,愿意付出任何代价来跟随主。

  达秘欢然地抛弃律师的业务,现在他盼望找到一条道路,能够事奉神。一八二五年八月七日达秘在拉福教堂(Raphoe Cathedral)被彼撤主教(Bishop William Bissett)按立为爱尔兰教会的执事(Deacon Order)。在基督徒的道路上,达秘还有很长的路要走,尚有许多的功课要学习。达秘后来回忆往事的时候,他能够像亚位拉罕的仆人一样说:"至于我,耶和华在路上引领我,直走到我主人的兄弟家里。"(创24:27)
  
二、一切能显明的,就是光(《以弗所书》第五章十三节)

  达秘被派到爱尔兰东部的威克罗州(County Wicklow)的山区,即喀拉里(Calary)教区作副牧师。那是一个大而分散的教区,他觉得这里对他非常适合。他安心地住在一所建在沼泽地上的农民屋内,全心执行牧师应尽的各种职务。因着他诚恳地履行职务,严格实行教规,他很快就得到了贫寒百姓的欢心。他同情百姓的遭遇,体贴他们的软弱。他把礼拜堂的财产捐作开办学校的慈善事业之用。在他一年的副牧师任内,整个教区都受到他良好的影响。达秘不是一个雇工,也不是一个官吏,而是一个赤忠事奉神的人。几乎每晚他都到农民的家里教训他们,他的足迹遍及整个分散的教区,他是难得有一夜在十二点钟以前回到自己茅庐的。

  若非神带领他的道路,决定他的命途,他很可能长久安心地居住在山野农民中间。但是神在那里造就他的器皿,准备让他做更大更广的工作。隔了十五个月,这个旨意才开始显明出来。

  达秘一年的任期迅速地过去,这一年充满了各种活动和工作。达秘遂即进城,于一九二六年二月十九日从米其大主教(Archbishop William Magee)接受牧师的职分,使达秘有资格可以执行牧师的全部任务。

  然而从他被按立受职任牧师之日开始,他就关怀到国教的地位问题,虽则那时因着他忙于工作,又特别努力于当时所谓"国内布道"的工作,遂使这些酝酿的思想局部被窒息了。

  如同约翰·卫斯理一般,达秘时常骑马巡视他的教区。一八二七年十月,达秘在旅途中,他的坐骑受惊,晕头转向,把他剧烈地掷在一扇门板上,使他的身体受到严重的损伤。因此他必须往都柏林就医。

  在他姐夫家里(20 Fitzwilliam Street,Dublin)逗留了三个多月,在休养期间,关于国教和他自己牧师的地位等问题,又重新强而有力地回到他的脑海中。当时达秘被迫闲居家内,使他有充分的时间可以彻底查考这些问题。

  这就是他所说的话:"在我孤独之时,矛盾的思想加增;但是经过深思熟虑后,圣经的话语完全得着了优势。我一直承认这是神的话语。仔细阅读《使徒行传》,给了我一幅早期教会的实际图画,使我常常觉得那里的情形和教会今日的实际光景大不相同,纵然教会仍旧是属于神的。"

  当达秘的身体渐渐恢复,可以用拐杖行走时,他又在城里结识了几个有同样心思的青年人。他的里面已经与国教断了关系,但是外面尚无行动。有人问他后来为何离开英国教会,他的回答友善并坚决。

以下就是他所说的话:"在圣经里找到一个东西叫做国教。英国教会是否就是神在英国的教会?我说英国国教的宪章是属世的,因着国教的期望,是寄托在宪章中,她所夸耀的不是圣徒,乃是人民。凡说英国教会乃是圣徒的聚合的,这人不是怪人,就是蛮勇之士。根据英国国教的规则,凡教区居民都得参加国教。虽然国教内仪式和祭司制度是属于死亡的,但是并非这些驱使我离开英国国教。我离开的原因乃是在寻找基督的身体(国教里面没有基督的身体,或者甚至在整个教区内并无一个得救的人),同时因为我相信圣灵指派的职事。假若保罗今天来到这里,他也不能传道,因为保罗从未被按立;反而一个恶人一旦受到按立,因着有了这衔头,就得以被证实为牧师,真正基督的仆人反而不被承认。这种制度和我在圣经里所找到的截然不同。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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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022年3月2日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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