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年11月1日星期六

衣凡(Eva)小傳(1)






我未將你造在腹中,我已曉得你(耶1:5)。

在德國東南邊陲,接近波蘭國境,高聳著一座城堡(Castle Miechowitz, now Bytom-Miechowice, Silesia),四面有公園圍著。 在城堡的一端,有遼闊的產地,遠達滿長紅樅的森林,另一端接著富裕的上西利西煤礦(Upper Silesian)。

就在這種環境之中,一個女孩於一八六六年十月三十一日誕生,她是九位兄姐中最小的一個。 這一個女孩就是飛登曉的衣凡(Eva Of Friedenshort) (Eva von Tiele-Winckler in German) 關於她的童年,她自己回憶說:我的童年無何足稱。 他們說我天性抑鬱害羞,而且非常執拗。 一點小事就能使我哭泣,使自己和別人都不愉快。 我時常靜坐在桌前,雙手捧著頭,不玩也不動。 我的小姐姐和我完全不同,她即友善又樂觀,深得保姆們的歡心。 我很早就有一種感覺,即我是被置於一旁的,所以我十分膽怯,但又非常頑皮。 我必定常感軟弱,有時我怕得發抖,比如我聽見打谷機開動之聲,就會顫震,可是我從來不露出我的懼怕來。 侍候我的使女中有一個給我很深的印象,她那種抑鬱的虔敬使我念念不忘。 常在晚間,她走到我的床旁,嘆聲說道:又近死一日。 她藐視時式,常穿農民衣飾。

我幼年時代的特別過失,是一種嫉妒的感覺有時油然興起,尤其在別人得著我所愛得的東西之時。 克蘭拉(Clara)很肯給人,也肯服務,替人跑腿拿東西; 但是我卻不太願意。 我雖不記得會經常撒謊,然而有三次我隱匿實情,使事失真。

我初期所得的屬靈感觸很早發生。 某聖誕日兩位姐姐學了[你們信徒,齊來讚美]這首詩,她們把詩背給我聽,句句深入我的心。 另有一首詩,開始唱: 哦神,你的慈愛達到穹蒼。 這話也驚動了我,我叫使女晚上背給我聽。

某次我和母親獨在一起,這是一個晚間。 我靠著她,她對我講起神的事,說神就是光。 這句奧秘的話,使我很久反覆思想。 關於耶穌的死,我記得在我童年時代只聽到一次。 那是在受難日。 我的母親害病. 我坐在她床旁。 她就告訴我,人怎樣把耶穌釘在十字架上。 除此以外,一切有關罪的思想都避而不題,因此救恩的需要就缺乏,而基督的人格也模糊不清。 可是罪在這顆小小的心裡卻很活躍,我還年幼的時候就有試探神的意念,迄今回憶尚感戰慄。

我也能回憶別種感觸,譬如我會誠懇立志從今以後要改過行善,決不頑皮。 我也經驗一陣快感,可惜並不長久,很快老夏娃的執拗和急性重新回頭,使我十分頑皮。 我也經驗一陣勝利快感,可惜並不長久,很快老夏娃的執拗和急性重新回頭,使我十分沮喪。

我開始喜歡讀聖經故事,然而不願意給人注意。 假如有人懂得在我幼小心裡渴慕神的傾向,予以正當指導,我就可以減少多年的懷疑和黑暗。 人時常以為孩子太幼,不懂神國的奧秘,也不知道罪惡和救恩的意義,但是從我自己的經歷里,我曉得心中偷偷愛慕光明平安,切望那些未經吐露的問題得到解答,那些隱匿的心向得到未識之神來滿足。 過了不久,這些內心感觸,也就消失在幼年的嬉耍和興趣中。

你未出母胎,我已分別你為聖。 (耶1:5)

神借著我母親聖潔的生活,和她忠心的禱告,極早訓練我,準備我將來的工作。 我們的母親永遠留給我們一個高貴的榜樣。 我們孩童時期所有屬靈的抱負,都是她的禱告,生活和寫作所激發的。 當神顯得越遠的時候,這些影響就為有力,如同堅強的繩索拖我們往上去。

我們的父親對於他孩子們的發展亦極具感力,雖然方式絕然不同。 他精力充沛,行動活潑。 他表面威嚴莊重,其實裡面藏著慈愛溫柔。 他教養我們簡單剛強,從不允許我們訴苦哭泣,也不准許叫痛說怕。 他自己堅忍不拔,所以盼望我們亦能自約,克服一切困難和軟弱,甘心忍受各種艱苦。

在一八八零年當我十三歲時,我的母親經過多年的病痛晏然長逝。 她離開我們,正像太陽下沉一般; 一個高大的城堡缺了她,變成暗淡虛空。 清早和黃昏我獨自遛進空寂無人的房間,試著抑制我心裡的疼痛和渴念她的驟然離世,喚醒了我內心的柔軟溫情,使我開始尋求神。 可是不久我天然的頑固不化又勝過了我。 我惟一的朋友和知己,就是一隻大狗。 我的兄弟姐妹卻說我像個野蠻的獵人。

我最愉快的時間,乃是帶著我的大狗在森林裡狂遊數小時之久,不管有徑無路我都勇往直前。 有時暴風驟雨吹得樅樹呻吟傾側,烏鴉成群嘰嘰亂叫 ,我歡樂得可以竭叫。 有時在我心魂間遙見一位聖者站在前面,這是我的主。 他注視著我,搜查我的心,似乎要得著我。 但是不,不,他不能克服我。 我要自由,沒有人可以剝奪我的自由。 於是返身擠進森林,另可乘著風雨的翅膀飛翔,不願在天壇歌唱阿利路亞。 然而天地的主,究竟比我剛愎的心強而有力。 他從我奪去所有,使我孤苦無告終止我的自由和驕傲。 人生猶如不解之迷,在我前面似有深淵張口威脅著要吞滅我。

我十五歲之時,父親續弦。 同時也預備我的小姐姐和我受堅信禮。 我聽到這個消息,決意公開抵抗,無論如何不能就伏於我認為無法接受的信抑,甚至在學道的時候,我總設法避免答覆那些教會問答。 那時我寧可作異教徒,也不願作基督徒。 十七歲我首次認真渴慕更高的事。 我對自己,十分不滿,試想作好,竭力作好,縱無大效,亦所不顧。 這時一種憐悯的心情在我裡面激起,我也喜歡幫助別人。 我的頭一個物件,乃是住在森林那旁茅屋裡的女孩,她的腿受了傷。 晨更露水尚濕,人還未起,我就跑去,包裹她的傷,並在茅屋門口讀故事書給病孩和她的同伴聽。 這兩個波蘭孩子定規懂得很少,但我已經盡我所能,而且我們彼此也喜歡做伴。

在秋季,正在我將近十七歲之時,我們重回柏林,又開始受宗教訓誨。 我的見解比較開通,容易適應環境; 樂意接受指導,明白基督徒的信仰,縱然我仍舊決定不能接受心底所未能相信的信條。

神自己收我入他的學校。 我自以為有的,都粉碎無存。 我什麼都沒有,腳底無實地,無前途,無天堂,無永遠,無神。 哦,我盡夜尋求真理,可是找不到。 生命是什麼? 死亡是什麼? 時間是什麼? 永遠又是什麼? 這些問題攪我腦漿,但是百思不解,偶爾有幾句話臨到我,如同半夜明星閃礫照耀,大概我曾經在那裡念過,然而記不起是誰所說:我將這些事告訴你們,是要叫你們在我裡面有平安。 在世上你們有苦難,但你們可以放心,我已經勝了世界。 這些話充滿了應許,我驚奇盡有人能夠說:我已經勝了世界。 這人是誰呢? 我並不認識他。

在降臨節第一個主日的前一周,我獨自坐在鬥室內,準備我的學道功課。 我的視線落在約翰福音第十章上。 我讀到好牧人的故事,這位好牧人我從未聽見過。 一切對於我都是新奇的。 可是我看得十分清楚:我是只失迷的羊,而耶穌? 他莫非就是好牧人? 主阿,假如這是真的,你是那位好牧人我願意也歸入你的羊群。 於是我的心得到安息,我獲得了答案。 這是一個新生命的端緒。

在我裡面和在我四圍的一切都改變了,縱然不過一線光明破入我黑暗的心房,我已經曉得主已向我顯現,從此我屬於他。

已往我未會聞到得救這個名詞,我也沒有向任何人述說我所經歷的,然而很明顯的在我裡面已經起了變化。 降臨節的第一個主日,我初次自動去參加聚會。 那篇道是講耶穌如何進入人心,好像專門為我講的。 我現在知道所經過的事了。 此後我害病,不可繼續學道,乃開始閱讀新約。 我的光景猶如異教徒初次聽到福音一般。 耶穌的要求嚴肅的打動我。 這件事乍看十分希奇,他竟然要求一切,而他所給的盡是自己和十字架。 果真,他即能這樣作,就配得我們的一切,撇下所有來跟從他。 那時我毫不計算代價; 是否能夠一面跟從主,一面愛世界,或者抓住自己,這些從未進入我的腦海。 這樣作是矛盾的,只能二者之中挑選一個。 我再也無法離開他,所以我必須犧牲棄絕自己。 這是清楚的,我就決意出任何接受神的條件。

和基督的啟示同時來的,還有一種熱愛貧病的心。 這種心情非常有力,充滿了我的心思。 我的雙眼睜開看見世上的痛苦。 我和受苦的人同苦,我只有另一個願望,就是獻身幫助他們。 在我的腦海裡,我看見上西利西百姓的痛苦,希奇我以前從未注意過,我深知我存活的緣由何在。 我不再浪費我的年日,全無目的,也無功用; 在這世界上有我當作的工。 耶穌基督已經找到我,呼召我跟隨他,在他的工作裡有份,現在就是等侯他的指示。

受堅信禮后,我們重返美喬維芝(Miechowitz)。 我的鬥室成了我的聖所,因我仍是軟弱,不可遠行,我就常獨自在家。 並未試著把我心中的秘密告訴人,我也不知道誰有過同樣的經歷。 那時在我孤單之中,神賜我一個朋友,就是司超斯堡的叨勒(Tauler of Strasbourg)。 當我整理先母的書室時,我發現了他的講章和其他著作。 在封面上有施洗約翰手指神的羔羊,就是那位背負世人罪孽的。 這張圖書抓住了我,我就把這本舊書拿到我房裡去。 許多鐘點,這位神的老友,向一個無知的幼孩,談到如何藉著舊己的死,和拒絕世界,得以於神聯合。

有兩件事特別顯要,因為我重新聽見神清晰的呼召:

在我安靜的時候:我讀到先知以賽亞的話,是我先母親筆抄錄的,也是我頭一次聽到這些話:不是要把你的餅分給饑餓的人; 將飄流的窮人,接到你家中; 見赤身,給他衣服遮體; 顧恤自己的骨肉而不掩藏嗎? 這樣,你的光就必發現如早晨的光; 你所得的醫治,要速速發明; 你的公義,必在你面前行; 耶和華的榮光,必作你的後盾。 那時你求告,耶和華必應許; 你呼求,他必說,我在這裡。 你若從你中間除掉重軛,和指摘人的指頭,併發惡言的事; 你心若向饑餓的人發憐悯使困苦的人得滿足; 你的光就必在黑暗中發現,你的幽暗必變如正午; 耶和華也必時常引導你,在乾旱之地使你心滿意足,骨頭強壯; 你必像澆灌的園子,又像水流不絕的泉源。 那些 出於你的人,必修造久已荒廢之處; 你要建立拆毀累代的根基; 你必稱為補破口的,和重修路徑與人居住的(賽五十八章七至十二節)。 而我又聽見主的聲音說:我可以差遣誰呢? 誰肯為我們去呢? 我說,我在這裡,請差遣我(賽六章八節)。

我就再一次把自己交託給主,由主保守,準備接受指示和等候他的命令。

另外一次,我獨自於老叨勒靜坐,忽然有驚人的神同在的感覺臨到我,使我撲倒在地。 我立願獻上自己 完全歸主使用,並且求他保守我脫離一切屬地的愛,拯救我遠離所有攔阻我完成使命的東西。 我這樣作,並非因為我先前曾經讀過這種情形,我根本沒有聽到這種光景。 從那時起,我曉得今生就此一路,並無他徑。 我已經破釜沉舟,不得後退,只有勇往直前,奉主的名得勝或者陣亡。

外表看來,我過著小姐的生活,住在鄉間; 並無固定工作,出去散步騁馳,作些小小家務事,有許多時間可以隨便消磨。 我何等盼望有更嚴肅的事可作。 我僅量使自己忙碌,學習縫紉,練習波文,吸收屬靈滋養。

你不要懼怕... 因為我與你同在(耶1:8)

飛登曉已經誕生,現如孩童漸長,經過各種疾病痛苦。 起始特別艱難,因為各樣都缺,沒有合適幫手,沒有經驗才能,也沒有許多主要元素。 只有忠心的賽克拉(Thekla)説明我,擔任各項家務和村間工作。 我又請了一個寡婦,很有母愛的心,負責烹飪。

房內逐漸滿了無家可歸的小童,有一個青年寡婦帶著孩子前來,她但任保姆。 每晨村婦上工,把好些孩子留給我們。 在一間幾乎沒有設備的房內,當心大約十二個一二歲的孩子,實在不是一件容易事, 因為沒有受過訓練的護士,責任都落在我身上。 除了嬰孩之外,我們還有六至八個幫傭,大部分是村中寡婦的孩子。 他們可說毫無教育或訓練,我常常束手無策,不知如何教導他們次序和順服的基本功課。 他們應當整理家務,但是只要你不注意,他們就放下工作玩耍起來。

不久我們的數目又在加增,因為有些年老而蹣跚的貧婦前來要求借宿。 她們被後輩逐出,無家可歸; 這種情形在我們一旁的西利西省是常發生的。 地上層劃出一間來,供她們住宿。 以後別人也來了,有膨脹的,有不可醫治的各種病人; 他們都住在我們家裡,直到離世。 除了家務以外,我還要説明村民。 窮苦的人都與我很接近,我也覺得我們是彼此相屬的。 誰都難以想像飛登曉當時的情景。 我們要當心嬰孩,日間來家的孩童,幫傭,病婦,乞丐,村裡病人; 此外還要料理家務和開縫紉班。 晚間我小小的房裡常有兩三個嬰孩和我同睡,地位擠得轉不過身來。 最後我已累得半死,剛剛躺下,一個可憐的小兒開始哭號,奶瓶尚未塞進他口,其他的嬰孩已經吵醒了。 有時我實在沒辦法安靜他們,加上日間一切操作和責任,使我覺得迷惘。

每當午後三時村校放學,差不多一百多個男孩女孩擁到我這裡。 直到六時我幫助他們溫習。 又教男孩木刻,女孩針線,最後以遊戲結束。 這種叫囂可想而知。 但孩子們都喜歡來。 鍾鳴六下,孩子們都已經離去。 我趕快換衫,在八分鐘內趕到城堡大廈準備晚餐。 在第一年家父規定必須這樣作。 他從不問起工作情形,因此也不知道我所遇的試練和艱難。 縱然如此,我十分快樂,決不願意與人易處。

日子漸久,有好些事情足以另我灰心。 我記得初創日子,村民誤會我幫助他們的心願,使我何等憂傷。 母親們不明白為何、孩子必須好好訓練,學習整潔。 她們所說的傷我極深。 我獨自枯坐,閱讀聖經 ,開始領會被所愛的人恨惡是什麼滋味。 我翻閱聖經,看見這些話:世人若恨你們,你們知道恨你們以先,已經恨我了。 這句話夠了。 有極深的喜樂滿了我心,我明白他的門徒決不能盼望在這離棄他的世上得到賞賜或感激。 此後我甘心接受一切仇恨憎惡,讓話毀謗,和忘恩負意; 反而希奇何以我這個耶穌的小使女,竟然得到許多相反的好處。

我二十五歲生日,現在近了。 家父通知我,可以承繼先母留給我的一份遺產,自由運用息金 。 他充滿了父親的愛護說,我過去收入有限,以致面黃肌瘦,今後每年可為飛登曉支用一萬二千馬克,但是以我用二千馬克度假為條件。 我聽見這話,如同作夢一樣。 我的孩子和病人可有更多經費,前途何其愉快! 然而忽然心裡一陣疼痛。 我趕快上到小禮堂,單獨與神同在。

直到那時,我頭腦裡從無富貴夢。 我們自幼長大從未提到錢財問題。 多年來我竭力節省零用,去和窮人同在,如同他們中間之一。 現在我真要富了,這思想使我驚駭,猶如站在崖邊上。 我們主的話這樣說:我又告訴你們,駱駝穿過針的眼,比財主進神的國還容易呢。 這話在我耳中如同嚴重的警告,幾乎是一種兇兆。 不,我不能,也不願富足,我豈可因地上財富,失去天國。 在我是不能,在神卻不然; 因為神凡事都能。 主已經說了,所以人縱有財富,也有進入神國的可能。 那時我懇求主保守我的心脫離財富,使我能夠雖有若無一般。 我將一切奉獻給主立願作他財物的小管家,用所託付我的來事奉。 即使遵造父親的規定,也有一條出路,因為我無需獨自旅行,可以帶著別人來花盡這筆款。

一八九二年春季,波旦希微主任前來探視我們。 我領他到會客室,把我年輕的幫手們介紹給他,他帶我到一旁說:你會否想到這裡也能成立一個姐妹的交通? 我確會想過這件事,而且迫切禱告,求神把他的心意指示我。 工作的發展常在我考慮中,但是我處在西利西這一隅,設立執是之家是不合乎神旨,尚需等后,我決不容讓自己的私意影響這個問題。 我可敬老友的鼓勵,顯然是朝著設立方向的,然而我要十分清楚才行。

我起身前往麻司鎮(Moschen),直望得到父親的許可。 直到那時,他堅決反對我穿特別的制服,尤其不贊成我穿姐妹的禮帽。 縱然如此,神若傾側他的心,使他同意組織執事之家,我就以此為憑,證明神要我這樣行。 若非如此,我甘心放棄這個意念。 我心裡滿了負擔,多多懇求主引導我。

六月九日是個決定的日子。 早晨我獨自在復活節島,深晚我重新回到父親房裡。 他看見我來很覺希奇,仁慈的問說:小女,你要什麼? 我就向他打開我的心,知道 神必定引導他。 我的聲音如同我的心抖栗。 我幾乎文言不出口,但是我已准各接受任何結果。 我可愛的父親大受感動。 他告訴我,多年來他一直觀察我,最初竭力設法改變我所挑選的道路,後來就覺得只有在這條道路上我是快樂的。 現在他完全給我自由,專心作這工作。 他看出神使我手裡所辦的盡都順利。 於是按手在我頭上給我祝福。 這就是神的答覆,這樣我清楚了前面的道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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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2022年2月25日)

(2025年11月1日修改為繁體字版本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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